自从接到韩老师征稿的邮件以来,我一直在考虑究竟应该写些什么。之所以感到为难,是因为在那次联谊会上与各位朋友们现过面后,我发现自已与莫里康内的初次邂逅与日后的热情远不像其他人那样具有传奇色彩,只怕写出一篇流水帐。经过再三思量,我就简单写写这些年我与音乐的一些平凡故事吧。
初中时意外从广播节目中发现了杨老师制作主持的《世界优秀电影音乐赏析》节目。自那时起便每周准时守候,而且听一次不够满足,还要再听重播。不久以后,听重播也不能满足了,我就用60分钟的磁带录下来,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听个不停。在杨老师的不懈努力下,使原本从未意识到电影音乐存在的我开始留心每一部电影的配乐。
上高中后开始住校,听广播节目也遇到了些困难。首先,晚自习九点半结束,如果等上完晚自习后再回宿舍难免会耽误几分钟。这个问题相对容易解决,与值班老师斗智斗勇提前溜回宿舍就可以了。而更大的困难在于电,宿舍的具体断电时间记不得了,但肯定在节目结束之前,解决电源问题成为了当务之急。对《世界优秀电影音乐赏析节目》的热情激发出了我的无穷才智:我将夜晚看书用的应急灯与录音机连接到一起,用应急灯的电池给录音机供电。经过复杂的“手术”过程,终于完成了这项具有非凡意义的工程。
再后来,每周一盘磁带的开销逐渐显得过于庞大,虽说父母对我的资金支持从未有过任何犹豫,但开口要钱毕竟使我感到良心不安。通过精确计算,我发现只要把握好录音的开始、结束以及中间插播广告的时间,一期节目用45分钟就可以录完,一盘90分钟的磁带就可以录两期节目,买磁带的支出相应减少了20%。自从采用这种方式后,每次节目的开头和结尾时段便紧紧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努力不将一毫米的磁带浪费给广告时间。记得有一次,一面45分钟的磁带眼看就要录完了,却丝毫没有发现杨老师有结束节目的意思。我坐立不安,跪在床上死死盯住录单机的磁带窗,看着转个不停的磁带轴,不停地说:“怎么还不完,怎么还不完……”同宿舍的朋友见状十分不解,问:“你到底是想不想听这个节目?”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总想让录制的磁带尽量完美,也就做出了旁人看来不可理解的事。
上大学后,继续痴迷于音乐,和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创办了“古典音乐社”。起初,我们每周的活动只是在电教室放一场录音音乐会,参加者寥寥。为提升人气,我们开始改变宣传策略,尝试走平民路线,模仿杨老师“电影中的古典音乐”这一主题,用电影将古典音乐穿插在一起。可是效果依然不好,参加者仍然单手屈指可数。到后来就变成了放与音乐家以主题或是与音乐有关的电影,有一些自娱自乐的成分了。在其他活动中,代卖XX乐团演出票也算是主营业务了,我每周根据演出内容自制海报,乐此不疲,但经常是海报被大风吹得杳无踪影之时仍少有人问津。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我完全不拿回扣,但每场演出只卖出一两张票的事实仍叫我这个虚荣心较重的代理商无颜去见乐团票务经理。
在这个社团存续期间,我所接受的最大的挑战莫过于为学校联系一场古典音乐演出了。那时我的社团刚成立,正逢学校举办社团文化节,各个社团都要组织一些活动。负责老师找到我,要我为学校联系一场音乐会,经费不超过三、四百元……手握巨资,我踏上了漫漫寻演路,从中学的交响乐团一直找到了中央音乐学院,最终遇到了一位致力于普及古典音乐的教授,同意免费演出一场独奏音乐会。然而最终由于种种原因,学校决定取消这场演出。到我毕业时,这个社团已名存实亡。
(来稿时间 2009.7.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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