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吹来十月的风
辑自《二十天香港之行》
南方金秋的天气还是热烘烘的，十月的香港并没有半点凉意，只是到了人静夜深，人们才感受到从北方吹来阵阵快意的微风。
与半年前比较，发觉香港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已从各方面看到它越来越内地化。特别自开放香港自由行，以使越来越多的内地人到香港旅游探亲，其中也避免不了内地人利用它到香港以各种形色谋生甚至犯案，而最明显的是卖淫女街头的出没，它在香港已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以下是我出于希望认识香港社会而对它进行仔细观察的结果，而时间与环境的允许又用不着我刻意去做，其所见所闻绝大多数是出于无奈的自来。
翻开前文，我已提到经常会看到香港的出没于街头的卖淫女，我曾说过如果我是便衣警察不难会逮到几个，而现在已不是几个的问题，而是每天可以逮到一大批。
半年前看到的卖淫女，从身材相貌不难看出其中有个别是当地人，最明显的是一名牵着小狗的妇人每晚入夜时分流连于街头而引起我注意，那是从我对她的小狗无意投下好奇的眼光，而她却对我投下一个奇怪的眼色开始，再经过一个从怀疑到肯定的过程，但现在代替她们的几乎都是年青漂亮的内地北姑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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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几个月，香港的变化的确惊人。
半年前看到的卖淫女还是隐蔽的，偷偷摸摸的，今时看到的已是明目张胆了；过去只能说是“出没”，现在已经是固定在一些地点上“站街”；以前是偶然间看到一两个，而今日看到的已是街头巷尾一大遍，而且大多是三两成群。
只要夜幕降临，街灯下，在十字路口，一眼望去，足足有四五个点，再往那边供公众休闲娱乐的地方走走，里面通道旁边的长凳又是坐着或站着一堆，路口又是三几个，一所公寓又走出几位。白天少一些，但在街头巷尾也见到三两出没.......。警察来了又鸟散，走了又回来.......。
这些卖淫女，看样子都是十八到二十来岁，年青，有些还长得相当漂亮，晰白的脸庞、修长的身材，而间中有些身材较高大，她们都打扮入时，有些染了头发，有些穿短裙，有些穿长裤子，有些是一身黑色或白色，有些红黑两色衣着，有些穿长靴，她们胸前都挂着个小包。当男人经过她们的身边，总会给他们一个奇特的眼色，当然她们看到我也不会例外，那只不过是白费了劲，浪费了表情，但却给了我一个实在的证据。她们说的是国语，隐约听到她们跟男人讨价还价，有时打着手势。有一次一名卖淫女更用手机与嫖客对骂，当时我离她二十米远也听得清清楚楚......。
董建华，看看你管治的香港吧！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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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站街的卖淫北姑遍布港岛、九龙及新界大大小小的城镇，除了夜总会、歌舞厅、按摩院或什么浴室之名副其实的色情场所外，那里几乎凡有宾馆、旅馆或旅店的地方也无不例外，而这些高低档的旅社只不过是嫖客身份档次罢了。还有，她们出没的地方绝大多数是不会在繁华的主道，而是在接近主道的旁道，举个例来说就象彌敦道旁的砵兰街、庙街.......，旅社越多的地方就越多。
观察了十来天，看来那里北姑的皮肉生意相当不错，货源充足，货如轮转，总见她们不时被“请走”，而且总见到不少嫖客在流连，在猎色对象，他们以华人为主，也有印巴籍的，多是中年人，也有年青的，有些模样看了令人想吐，有些单独行事，有些三两成群，有些开车来，他们把车停在路旁打开车窗与卖淫女讨价还价，然后就一先一后走去附近的旅社......，而卖淫女就是群居在那些地方。
董建华，特此告诉你，或许你是非常清楚了解，或许你是对这无可奈何，或许又是无动于衷，还是你视若无睹，因为这些被侮辱与被损害者是都来自中国大陆的内地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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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象大陆那么严肃，香港民间称董建华为“老懵董”，而一位作者更以《老懵董与细佬祥》的书刊从施政、经济、民生各方面通过笑话及诗词对他进行冷嘲热讽，甚至把他画到非常不雅的赤身裸体，因此愤慨之余也直呼他之名字而不称他为董特首了。
言归正传，对于内地大量北姑涌进香港卖淫你说香港官方及警方不知情吗，非也，那只不过是如上文所说的“无可奈何”而采取开一眼闭一眼罢了，你看看香港的报刊报道吧，它把现时香港的北姑卖淫现象形容为“到处群莺乱舞”，而特别提到上文所说的九龙砵兰街，已成了无数嫖客寻花问柳猎取色物的好去处，而嫖客当中除了港人外更有外地内地的旅游者，其中有报道香港的志愿人士每逢周四就派出工作者到那里向嫖客宣传教导预防性病及爱兹病的活动......。
最近的大陆报刊也刊登了香港打算设立红灯区的报道，警方最高负责官员说这样做是对香港卖淫活动进行有效的管理，警方派员赴外国取经学习。那位官长说到香港的红灯区应设在哪里的问题时提出以不影响市民大众为原则，但他却避而不谈香港妓女的来源，如果说白了大量妓女是由内地提供的话，那么内地政府必须与之配合，要专门设立一个官方允许并参与的提供内地妓女的组织机构负责把人象牲畜那样出口，这样一来，一向以标榜社会主义制度有着无比优越性的中国领导人的面子将丢到哪里去了。（四）
以下是我在港时读过的一辑《老懵董与细路祥》笑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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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到香港的第一天起，目睹的一切令我膛目，在与一位港人谈起时被他说我是少见多怪，“这里算什么，你到九龙砵兰街、尖沙的天星码头，还有港岛的ZAFI（音）街看看吧。”他如此回答我，我连忙追问ZAFI街的中文是什么，在哪里，而他却笑而不答。
与嫖客抱着寻花问柳的目的不同，我抱着希望对此进行查根问底的探究，一天中午时分独自一人去到砵兰街。
在彌敦道旺角下了车，在渣打总行大厦附近向西的方向转入亚皆老街，只见大幅含蓄的美女广告画映入眼前，看到的是一两所的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所，看来已有些眉目了。往前走了一段路，再向左拐弯，跟彌敦道平行的就是砵兰街了，这里路面不宽，路的对面是一座很有特色的SEIBU大厦，这就是日本人开的专售高档时装、化妆品的西武大百货公司，而路的这边已经是开始陆续见到一些娱乐场所，夜总会、芬兰浴室、沐足等，间中还夹杂不少各式的中西餐厅，越往里走，气氛越来越浓，路的两旁看到的是纵横交错的红红绿绿的大招牌，有些竟然大到横跨路的两边，这里竟然云集了不计其数的桑拿、指压、夜总会、舞厅等娱乐场所，还有无数隐没在小巷楼梯之中的“青春学生妹”、“豪放北姑”、“肉金最低***”、“套餐***”、“性诊所”之类的灯箱广告牌，里面的还有排列着一排排大幅的美女特写照片广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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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来得不是时候，由于当时是下午两点左右时分，那钟点正是人们休息的时间，在那里看不到什么“到处群莺乱舞”。
走到窝打老道，砵兰街已到了尽头。
我转入彌敦道逛商店，购了些我喜爱的东西后往尖沙嘴的方向走。彌敦道旁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天后庙，而附近名扬天下的庙街可能由此而得名。我决定到庙街看看，只见这条短短的街道两旁林立着出售旧画册和音像的商店，而这些旧画册几乎全是清一色的色情刊物，而音像制品也是以色情为主的，中间还夹杂着大陆出版的国内电影VCD、DVD音像制品，有的还是大陆政治色彩很浓的，有的商店门前甚至挂出毛、邓的大幅画像（真是令人莫名其妙），还有个别商店兼售成人用品，而除了大陆的音像制品外几乎所有的都是配合它附近的淫秽的砵兰街的，可谓是服务一条龙。
我在这里流连了一会，在那端看到有警察似乎在执行什么任务，一辆警车停在路旁，几名警察走进一所公寓，而另一头又看到三三两两的北姑光天化日在他们的眼皮之下活动，一名高个子的印巴籍男子离我不远的路口处正跟一名北姑在聊什么，而这些流莺与我上文描述的一模一样，一看就知她们的身份，奇怪的是在砵兰街反而看不到。
看到这些，心想那庙街的现实岂不是在背离了神圣，触犯神灵。（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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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庙是背向彌敦道的，从彌敦道进入要登上一段梯级，这里是一个高起来的小庭院，不少路人在那里闲坐，这小庭院与天后庙连接处是一条护城河，两处之间有三座石桥连接，其设计非常独特。天后庙由若干座庙宇以一字形排开，由天后庙、观音庙、城隍庙、社坛、书院组成，天后庙的正门是对着庙街，庙前有个大庭院，这庭院叫榕树头花园，里面种植二十来株并不太大的榕树，临街处有一个牌坊，前面写着“风调雨顺”，后面是“国泰民安”，院四周设有石椅，这里也成了是供游人休闲的地方，而那天天后庙大门关闭，看不到有香火。
这时来了两位巡警，几名在街口处流连的北姑匆忙走进庙前庭院跺避......。
我走回原路，打算再进入砵兰街，经过一段路，路两旁有三四间棺材店，看到这东西，心里觉得沉闷，而我也没有心情看清这条“死人路”究竟是什么名字。
过了窝打老道，又走进砵兰街，这时天色渐暗，那些夜总会、舞厅招牌灯箱已张灯结彩，这时的砵兰街已经是一片灯红酒绿了......。
在砵兰街见到一男一女的警察在巡逻，再走一段路又见到一对，看来警方对砵兰街是严重关注的，而且出动女警执勤，可知道警方对此是想得多周到。我拐了个弯走进附件的上海街，在那里又见到北姑，此时她们正在那里的大排档用餐......。
所见到的一切，那岂不是警察与北姑在玩捉谜藏游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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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视机，香港无线电视今早报道，昨晚在警方的“扫黄”行动中，出动警力扫荡旺角区的色情场所，在上海街和砵兰街抓到七十多名卖淫女子，而其中绝大部分是内地人......。
我在港期间传媒曾报道警方在一次行动中，也是在这一带抓获二百多名卖淫女，而其中约二百名是持双程证的内地女子，在检查其证件时发现其中一百名的内地卖淫者的双程证是由广东省惠州市公安部门签证的，而警方在审查这批北姑时其中一大半不知惠州在何处，于是通报广东省高层后引起重视，惠州市公安局长吴华立由此落马，后查出该局长为赴港非法从业者提供违规签证获巨资，供其在澳门赌场挥霍，惠州至香港间非法性交易通道由此曝光。
警方不时采取行动扫荡色情场所，不时会抓获一大批卖淫北姑，而这些北姑有些是被骗的，被深圳、东莞一些黑社会以招工之名骗到香港卖淫，而有很大部分又是出身于内地贫穷地区为了生活来香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谋生，又有报道警方在遣返特别是受骗的内地女孩时出于人道立场而考虑到这些女孩遣返后会遭惩罚而处于两难的境地。看来平时所见到的警方“扫黄”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而它却无法堵截它的源头，其内里有不少是说不得而又见不得人的文章，惠州事件只不过是其中案例，这就是当前香港色情卖淫现象到了极为严重地步的原因。（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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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北姑南下卖淫，对香港社会道德做成冲击，特别是对年青和年幼一代做成不良的影响，给性病与爱兹病的传播开了绿灯，但无疑香港还是个法治社会，纵使它淫也不至于乱，总体社会风气还是未受到严重影响，整个社会还是运作正常。
回过头再看看作为另一制的广州吧，那却是淫而且乱，社会环境恶劣，治安一团糟，抢劫、盗窃、绑架、甚至杀人不绝，人们完全没有安全感，连卖淫女也不敢站街......。
半年前发生在黄埔区某发廊嫖客连杀四名卖淫女的案件还未有破；毛爷爷在五十年代曾访问的棠下村，在《国泰民安》的牌坊下，一条肮脏的小涌上，一个还带着脐带的初生婴儿被人弃置，赤身裸体象死了的牲畜一样漂浮在水里，一个弱小的生命就是这样完结，这样可怕的案件只是引来一大堆人围观而无人问管，这样恐怖的景象才是昨日目睹的事情.....，这里面包含着一个个悲惨的故事。
人们不禁要问，这还有人性吗！？
故事当然远没有结束，不过到此也暂该搁笔了，虽然沉重的心情并没有平静下来。
南方金秋的天气还是热烘烘的，十月的香港并没有半点凉意，只是到了人静夜深，人们才感受到从北方吹来阵阵快意的微风。（全文完）
连接：[香港纵横篇]之
《北方吹来十月的风》之后记
替一位枉死在香港的女同胞鸣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