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水濂山
客舍篁村已四秋,辛酸苦辣在心头。
登高远望珠江水,茫茫家乡使人愁。
叶公 1972
这是我当年在农村拍的唯一一张照片。
我背后的就是水濂山,上山取柴草就要登上这海拔300多米的山,左面是我当年插队下乡的大雁塘村,篁村是公社,大雁塘属篁村公社下边水濂大队中的其中一个生产队。
这是我在上山下乡期间写的诗。
客舍,上山下乡七年,我从不把插队的地方当作家,而只是“客舍”,广州才是我的家。
在那岁月里,几乎到了三饥两饱,食不果腹的地步(我将会在《上山下乡篇谈到的),无菜无米之炊(“无米之炊”是老毛语,见《老毛写给李庆霖的信》)是平常之事,勤勤恳恳到头来负债累累,知青生活的艰辛我用了“辛酸苦辣”四个字来表达,当过知青的朋友就明了了。
后两句说出了对家乡的思念,更为自身的茫茫前途而彷徨悲伤。
我跟与我年纪相仿的这辈人实在太苦命了,年幼时经济困难,缺衣少食,念不上书,后来又经文革,上山下乡,七十年代中回城,到了九十年代又下岗,失业(本人下岗九年,失业四年,靠每月330元的生活费过日子).......,什么苦难都受尽了,往事不堪回首。
很多朋友都希望我把《忆往昔之上山下乡篇》续写下去,其一因要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其二是每当想起这苦难的过往心里总不是味,现先插写《登水濂山》专辑,谢谢阅读。
我往日上山下乡的地方就是在东莞水濂山脚下的一条叫大雁塘的客家村,在那里一呆就是七整年,因村落对着个大鱼塘,大雁塘的名字由此而来,(大雁塘就是大鱼塘的客家读音),村落里有间祠堂,我去之时已经过文革的洗礼,祠堂成了生产队部,从村落上水濂山要个钟头,半山有座庙,当时已被拆毁,只留下块大空地,砖瓦被农民搬走......。
我招工后离开这里已三十年了,现在的水濂山已建成为旅游区,名为水濂山森林公园,我太太今年早些时候去过,她回来对我说,村落已经不见了,村民搬走了,在那里根本无法找到原居住在那里的农民,村中原来的生产队部又重新成为庙宇,而且香火鼎盛,庙宇前写着什么发财祈子之类封建迷信的东西,半山上在原来的地方又重建了观音庙......。
上图就是曾做过生产队部的祠堂,左边的建筑物包括金黄色的香塔是新建的,那位置原来是民居,祠堂与民居之间是一条小巷,村落的背后是小山,以前小山种植的树几乎都是台湾双思,那时也是这样浓密,但靠后些,“祠堂”旁的树是新种的。我初来时住的地方就是从小巷入再向左走两三间屋,离祠堂约二十米。祠堂前面是个晒谷场,现在把地挖低了。(图片是在网上找到的,见证它的过去而能在网上说出来的,可以说只有本人了)
经历过时代的变迁,过去了的一切又恢复了原状,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此,我不禁要问,老毛,你的革命成功了吗,你的革命究竟革了谁的命!
连接:[忆往昔]《上山下乡》篇